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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学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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性    别:

擅    长:国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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个人简介

丁学军(乙轩)荣宝斋画院特聘教授。中国工笔画学会会员。北京工笔重彩画会会员。 2014年北京亨嘉堂个展。江阴花鸟画个展。沧州(花间 -花鸟作品展)。 2015年参展(春来花开—当代中国花鸟画邀请展)。北京 ...详细

参展经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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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细如发丝,咏物之入神——读丁学军工笔草虫画杂感

2017-05-12 19:06:12来源: 艺术家提供作者: 马健培

    认识丁学军,是在杨建国老师的画廊,因为画展多,见面就多,于是越来越熟悉了。我以前参与过“盛世重光—山东青州出土佛教造像精品展”,曾三次住在青州博物馆,也算是稍微知道一点青州。学军是青州人,这样聊起来,关系越来越近了。我去青州时,那儿还不是特出名,不像现在都成了“画廊重镇”,更有了“国画市场看山东,山东看青州”的说法。就在全国一半儿的画家往青州跑的时候,学军却逆流客居北京了。从热闹中逃逸,从市场中跳脱,可见学军的志向。学军自号“乙轩”,大概是在家排行老二吧?或有不争第一之寓意?学军是个有意思的人。

    学军的工笔草虫画,画法是传统的,勾勒、渲染、上色都是继承先辈的方法,但是哪儿该染、哪儿该空,学军是有自己的尺度的,所以看上去就显得有传统而又有特色,有继承而又有创新。学军的工笔草虫画是传统的,还有一个重要方面,即题材是传统的。这些虫,是生活中常见的,而且是诗文中常见的,有些是乘着文化的船穿越了几千年至今的,有些已经成了文化的符号,成了某种价值观的代言。有些虫看上去不美,从未被赋予过美好的寓意,也没成为美丽寓意的主角,但这不妨碍有其“审美价值”,例如蚊子、苍蝇、蚂蚱、土鳖。有些虫可能是“害虫”,这是长大成人后知道的。但在小时候它们是孩子们的玩伴,陪着孩子们长大,例如蜗牛、天牛。蜗牛,北京土话叫“水牛儿”,还专门有首儿歌,是唱给“水牛儿”的,认真地对着它唱,它就会把犄角伸出来。后来读书了,才知道“水牛儿”并不简单,庄子讲过“水牛儿”的寓言故事,它的犄角上发生过“触蛮之战”。

    学军不仅画虫,而且养虫,并且养得很专心。由于精心养,才有机会细心看,才能体会虫的神态,才能画出虫的精神。学军的这般执著劲儿,一下子让我想起了王世襄先生。

    王世襄先生博学,年轻时好玩。我曾对王先生说:“您多好啊,您喜欢的,您玩过的,到老了都成了学问了。”王先生在他的《锦灰堆》里专门有一篇文章,考证了清朝皇宫里,从康熙朝开始就养蝈蝈,而且是人工繁殖的。皇宫设宴时,用不绝于耳的“唧唧”之声来增添喧炽的气氛。王老并指出,乾隆朝及以前“宫中的蝈蝈用锦囊或绣笼来贮养,而民间却用的是葫芦”。“潘荣陛《帝京岁时纪胜》称:蝈蝈能度三冬,以雕作葫芦,银镶牙嵌,贮而怀之⋯⋯清韵自胸前突出。”“杨米人有一首作于乾隆六十年的《都门竹枝词》:二哥不叫叫三哥,处处相逢把式多。忽地怀中轻作响,葫芦里面叫蝈蝈。”再看看现在的北京人,玩的不还是这个范儿吗?

    学军的画集《花间》首页的照片有只绿蝈蝈。内页第十二图也画的是一只蝈蝈,是一只漫步的蝈蝈。画儿的右侧是一个躺倒的葫芦,盖子在一旁,盖有蒙芯。画儿为水墨,葫芦极写意,墨色清润,下笔肯定而准确,线条是骨法用笔。左侧的蝈蝈刻画细致,可谓毫发毕现,而且笔笔交代清楚,极细小的脚爪,都画出了有弹性的感觉,特别是蝈蝈的眼睛,内含精光,好像若有所思。学军受过学院式的造型、素描训练,所以画工笔草虫时,透视关系更为合理,看上去更舒服。他画昆虫的翅膀,不但有透明感,有细小的筋脉,而且通过细心的渲染还能表现出细小筋脉的凸起。

    学军养虫,不仅观察,而且“体察”。一次聊天,学军说起他的蝈蝈。在环铁的工作室,冬天的阳光把皮沙发的面晒得暖暖的。从葫芦里出来的蝈蝈,吃饱了就直奔沙发而去,它好像早就知道那儿暖和。平时蝈蝈是六脚站立,腹肌收紧,肚子是悬空的,而到了沙发上,干脆放松肌肉,把肚子放在了热乎乎的皮面上了。这时,蝈蝈头右转,享受片刻,用左爪将长长的左须捋到嘴边“吧唧吧唧”梳理一遍,放开。头又左转,用右爪将右须捋到嘴边,照旧梳理一遍,那动作就跟京剧演员捋那长长的雉鸡翎一样。学军连说带比划,模仿得惟妙惟肖,大有“庄周化蝶”的意思了。

    蝈蝈入诗入画,不只因为它的叫声,在《诗经》中有一首《螽斯》:

螽斯羽,诜诜兮,宜尔子孙,振振兮。

螽斯羽,薨薨兮,宜尔子孙,绳绳兮。

螽斯羽,揖揖兮,宜尔子孙,蛰蛰兮。

    蝈蝈是螽斯的一种。诗中说螽斯扇动起翅膀,成群地起飞,呼呼地发出声响,聚集在空中,它的子孙众多,绵延不断。因为蝈蝈还有了吉庆的寓意,成了祝颂之词“螽斯衍庆”。

    因为“鸣虫类”的蛐蛐,也是学军作品中常见的题材。我这年龄的,小时候都亲自捉过。我还记得小时候住在西四北的胡同里,我弟弟在墙缝里捉到一只,兴奋地回头就往家跑,正赶巧一个骑车的到了跟前,把他撞个大跟头,脑袋破了,缝了三针。唤起儿时的记忆,也是画的审美功能,用时髦的词儿说,可能要归到“接受美学”范畴了吧?

    蛐蛐的正式名字好像应该叫蟋蟀,这大概南北通称,但我说惯了土话,如果非管它叫蟋蟀,总觉得像乡下人学城里人说话,不自在得很。更文学一点儿的,还叫“促织”,这个名字最出名,在学生的课本里有。在古诗里经常出现,被写得非常鲜活。南宋的张镃有一首《满庭芳•促织儿》:

月洗高梧,露溥幽草,宝钗楼处深秋。

土花沿翠,萤头坠墙阴。

静听寒声断续,微韵转,凄咽悲沉。

争求侣,殷勤劝织,促破晓机心。

儿时,曾记得,呼灯灌穴,敛步随音。

满身花影,犹自追寻。

携向华堂戏斗,亭台小,笼巧妆金。

今休说,从渠床下,凉夜伴孤吟。

    与张镃同时作词的著名词人姜夔,在《齐天乐》词前有序,记述了创作的经过:

    丙辰岁,与功父(张镃)会饮张达可之堂。闻屋壁间蟋蟀有声,功父约予同赋,以授歌者。功父先成,辞甚美。予徘徊茉莉花间,仰见秋月,顿起幽思,寻亦得此。蟋蟀,中都呼为促织,善斗。好事者或以三二十万钱致一枚,镂象齿为楼,观以贮之。

    姜白石词的末两句,写得很是用情:

笑篱落呼灯,世间儿女。写入琴丝,一声声更苦。

    学军画蛐蛐,能画出蛐蛐振翅的感觉,两个翅子向上翘着,正发出美妙的声音,这是“争求侣”时对唱的情歌吧。学军画中还有“三尾儿”,小时候的土话,“尾”念“yǐer”,就是母蛐蛐,这大概是被歌声打动,自投情网来的。“三尾儿”不叫,也不斗,所以不被捉。

   捉“斗蛐蛐”一般是为卖钱,或是赌输赢。捉“叫蛐蛐”,都是为了听虫鸣。鸣虫有很多种,蝈蝈、札嘴、纺织娘、油壶鲁、蛐蛐、梆子头、金钟等等。看学军的工笔草虫画,多有描绘。

    鸣虫,让人多联想到秋声或联想到音乐。学军喜欢音乐,并在高中时酷爱古琴曲,以至于工作后自制了一张古琴。而制琴的参考,仅是两幅发表在音乐教材上的照片。桐木琴面,仿象牙塑料筷子做的琴徽,擦了数十道漆。装上从上海邮购的琴弦,竟然能响,而且音还很准。至今说起这事儿,不但众人不解,就是学军兄自己也不知当时怎么想的,就是“着迷”了呗。

    学军有扎实的素描、速写功底,对造型、透视的把握确实具备足够的能力,但学军不追求新奇,他笔下的工笔草虫,依然看起来那么舒服。他画的刀螂,姿态仍然是经典的,他说前辈大师也画这几个姿态,因为这样的是最佳的,也是人们印在脑子里的。前辈创造了经典,是艺术;后辈演绎了经典,也是艺术。就像音乐,肖邦的创作是艺术,卡拉扬的指挥也是艺术,霍洛维茨的演奏还是艺术,谁能说卡拉扬、霍洛维茨不是艺术家呢?中国传统绘画艺术,更接近音乐,所以传了千年,依然有魅力。

    学军画过蜜蜂,用传统的方法,加上他精湛的技术,画出了蜂翅的颤动,让人联想到蜜蜂的辛劳。唐朝诗人耿湋写过一首《蜜蜂采菊蕊》:

游飏下晴空,寻芳到菊丛。

带声来蕊上,连影在香中。

去住沾余雾,高低顺过风。

终惭异蝴蝶,不与梦魂通。

    蝶是梦幻的,蜂就是实干的。学军画的蝶、蛾子,身上那一层粉,茸茸的感觉是前所未见的。

    蛛,在学军的画里,也是给人印象深刻的。头、胸、腹描绘得清清楚楚,三部分不同的质感都可以看出来。八只长脚画得特生动,外硬里软的感觉和脚上极细的倒刺历历在目。在古代诗歌里,蜘蛛出现也很多。唐朝诗人王维在《赠祖三咏》的开头一句写的就是蜘蛛,“蟏蛸挂虚牗”,说一只蜘蛛挂在虚掩的窗子上;第二句就是“蟋蟀鸣前除”。

    学军兄的画集《花间》有三幅画蝉的作品,两幅水墨,一幅设色。设色的一幅尤为生动,透明蝉翅,不但透视到翅下的蝉背,还透视到翅下的芭蕉。蝉,是工笔手法,而芭蕉灵石,是没骨手法。特别是蝉与芭蕉的交叉,形成的角度和蝉头下空的一小块空白,非常讲究,恰到好处。

    蝉,在古诗文中最出名,尤其文人最喜比兴。唐代虞世南的《蝉》:

垂緌饮清露,流响出疏桐。

居高声自远,非是藉秋风。

    清人沈德潜说:“咏蝉者每咏其声,此独尊其品格。”虞世南的德行、忠直、博学、文词和书翰是出了名的,被誉为“五绝”。现在读虞诗,也有现实的意义,自身要有真本事,要真实地站在学术的制高点上,不能仅靠煽风吹捧。高柳鸣蝉,餐风饮露的高洁品格,还是要宣扬的。同为唐初诗人的骆宾王的《在狱咏蝉》就更加出名了:

西陆蝉声唱,南冠客思深。

不堪玄鬓影,来对白头吟。

露重飞难进,风多响易沉。

无人信高洁,谁为表予心。

    其实,这首诗的序更有情致,对蝉的比兴更近作者情愫:

    余禁所禁垣西,是法厅事也,有古槐数株焉。虽生意可知,同殷仲文之古树;而听讼斯在,即周召伯之甘棠,每至夕照低阴,秋蝉疏引,发声幽息,有切尝闻,岂人心异于曩时,将虫响悲于前听?嗟乎,声以动容,德以象贤。故洁其身也,禀君子达人之高行;蜕其皮也,有仙都羽化之灵姿。候时而来,顺阴阳之数;应节为变,审藏用之机。有目斯开,不以道昏而昧其视;有翼自薄,不以俗厚而易其真。吟乔树之微风,韵姿天纵;饮高秋之坠露,清畏人知。仆失路艰虞,遭时徽纆。不哀伤而自怨,未摇落而先衰。闻蟪蛄之流声,悟平反之已奏;见螳螂之抱影,怯危机之未安。感而缀诗,贻诸知己。庶情沿物应,哀弱羽之飘零;道寄人知,悯余声之寂寞。非谓文墨,取代幽忧云尔。

    蝉在唐诗中多见,因此还出现专门研究唐诗中蝉的意象的论文。

    学军画“蜻蜓荷花”三幅,两幅画的是大蜻蜓,这是北方常见的,一幅画小蜻蜓。我是在张家界金鞭溪旁见过的。那时张家界人不多,溪边静静的,坐在溪边,小蜻蜓飞过来。学军的这三幅“蜻蜓荷花”皆有诗意。宋代杨万里:“泉眼无声惜细流,树阴照水爱晴柔。小荷才露尖尖角,早有蜻蜓立上头。”唐人王建:“野池水满连秋堤,菱花结实蒲叶齐。川口雨晴风复止,蜻蜓上下鱼东西。”

    学军的画虽不题诗,但有诗味,使人遐想,使人联想到诗。学军不爱出门,自己宅在家里作画。画传统的工笔草虫,用传统的绘画方法,但这不能说明学军缺少当代的思考。我曾见他的一幅人物画,画一裸女坐在一个两条腿的板凳上,凳子扭曲状,背景是冲天大火,似是有感而发。学军画过一阶段“大虫”,把一只蚂蚱放大到两尺长,所有的细节都被放大,平时看不到的或画不出来的,都呈现在眼前,那视觉的冲击力可想而知了。学军的创作,从人物画到“大虫”画,再到工笔草虫画,是找到了心灵暂息的驿站,这从他的画集和画展的名字—“花间”似乎流露了出来。

    草虫,可以理解为小虫,含有低贱的意思,小民就是草民嘛,同理。齐白石有“草间偷活”题句,题的也不只是草虫,鱼虾、鹌鹑都题过。近年编齐白石草虫画集,取名“草间偷活”。有专家说齐白石题“草间偷活”是表示在日本人统治下苟活,这也成了齐白石的典故。在齐白石之前,“草间偷活”的典故还被清初的吴梅村用过。他表达的是仕清之后生不如死的痛苦生活。在吴梅村之前,“草间偷活”的原创是晋朝的周顗。在晋史中记载:“王敦既下,六军败绩,顗长史郝嘏及左右文武劝顗避难,顗曰:‘吾备位大臣,朝廷倾挠,岂可草间求活,投身胡虏邪?’”周顗说我怎么能躲到草坷垃里偷偷活着呢?那不和投降匪军一样吗?“草间偷活”到了后来,就是形容活着不容易,特别是底层的人和底层的小动物。有专家研究,齐白石解放后画的草虫“无疑是对宁静田园生活的一种忆写和歌颂。在他笔下,所有的草虫都充满生机与活力,不忧郁悲哀,不柔弱颓靡,健康、乐观、自足,它们或跳跃、或爬行、或飞翔、或搏击、或欢鸣,每一个都是新鲜的生命”。如果这是真的,那么解放后画的草虫叫“草间偷活”就不合适了。

    博爱,不是说大话、吹大牛就博爱了。大爱,也不是爱大人物、爱大物件、爱大风景、爱大创作。大爱,是把爱心关照到一切众生,即使小到虫子,低贱到草坷垃里。学军的工笔草虫画充满了关爱。

    读学军兄的工笔草虫画,联想到了许多诗词,有两句诗评最宜学军的作品:“心细入丝发”,“咏物之入神”。

2014年12月18日于容膝书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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