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外看山记
2014-12-31 11:02:05艺术家提供
苍山萌动,春情羞涩。
沿环山路西驰,望远山濛濛如烟,淡冶柔美,近处桃李杏林,映衬人家,村妇老翁,忙于花田之中,此皆随车行后退,宛若观影,景随身移,亦仿佛游于画中……
正漫然无尽时,车转入山,循旧路,至故处。见去岁山家,清朗无染,主人已倚门候多时,见吾等来,笑语呼坐,遂杀鸡做食不议……
同行有好事者,自入厨做白切鸡。亦有习太极者,见农场宽整,便随兴而舞,旋转动跳,吐纳乾坤,形意溢脱,颇为可观,他人有模仿者,皆喧笑一时。余亦以瑜伽之法,高坡远望,伸臂展怀,澄心于虚,渐有身轻意畅之感。如此陶陶,乐在其中。
忽听人喊“鸡熟”。便吃鸡不论。
饭毕,日高山暖,人情欣欣,望对面山岭,见有骑马踏春者两三骑,寸马豆人,犹在画中。不免心驰神往,意随目迁,落眼处是常隐士宅,木篱瓦舍,青竹掩映,去岁余等曾在此间饮茶,今众人更欢于再续雅意,便小道踱往。
至门前,未见有人。知隐士不在,众人亦不觉遗憾,问其钥匙在村人处,便取来入室。园中柴门依旧,篱笆新编,翠竹转青,细水淙淙。檐下有兰数盆,余见两三株花剑有欲开之势,摸其土,知有需浇者,便取潭中水浇之。
同行亦有常姓者,见潭水不若往日清冽,径自取具,除草清滩,若营自家庭院。余人亦随处盘桓,自寻佳趣。邻翁为余等烧水,不厌其劳,若待自家亲友。有不知者探隐士之去来?只道是姓常,昔年曾为闹市中人,后在此山间购院落这般,半居青山半长安云云。堂上有自书联:勤俭做人;忍让接物;方知其善书……如此饮茶半晌,至黄昏,收竹椅蒲团,扫庭院,一如来时。
西望落日下宝塔,东闻钟声响楼观。便知此间难得也!
遂往古塔拜谒,折回长安。同行者众,姓字不一一述,皆清逸、豪杰、趣雅流也!
——摘自《欣欣斋随笔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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